腐女老阿姨|偶尔写写|没什么说的
10.
“旭前辈,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么?”
11.
“我去抽支,有谁一起去?”
酒酣耳熟之际,西谷突然站起来。他的脸上带着微醺的嫣红,冲着大家晃了晃手上的烟盒。他的目光从一个个队员的脸上滑过,看到旭的时候却不动声色的别开了视线。
“我去吧!”
哗啦一声,旭突然也一下子站起来。
他的语调扭曲得有些突兀,于是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
坐在旁边的大地显然也想起来凑个热闹,可他的屁股刚离开椅子,却像被人咬了一口一样扭曲着脸重新坐下。拧了一下眉毛,这位内心略烦躁的排球部老队长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旁边的菅原。
“这里没其他人抽烟,两个烟鬼快滚快滚。”菅原突然大声说。他的语气里带着点笑意,打圆场的功夫依旧是一等一的熟练。他使劲的拍了拍大个子的肩膀,在他磨磨蹭蹭的朝外走去的时候,又恶狠狠的推了几把。
“再叫一支酒吧!”
然后他转回头,大笑着这样说。
居酒屋的后门对着一条幽静的巷子。冬夜的小巷没什么行人,门半开着,漏出酒鬼们的喧哗声,热乎乎的空气和昏黄的光线。
西谷走到垃圾桶边,他歪着身子靠在墙上,掏出打火机,熟练的点上一支烟。
是旭从来没见过的,非常成人化的姿态。
于是旭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他从来不抽烟,自然掏不出什么东西来。
而西谷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掏出收起来的烟盒递过来,当旭犹犹豫豫的拿起一根之后,又斜着身体凑过来给他借火。
他们之间本来站得有些远,因为这个理由就走得近了几步。西谷轻巧的叼着自己的那根烟,嘴角因此而微翘着,看上去有几分讥诮的笑意。
噌的打起了火,用手轻轻的拢着,凑到旭的唇边。
在那微微的火光过后,他站正身体,专注的吞云吐雾起来。
“你的伤还好吗。”
在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当那支一直不敢去吸的烟几乎在指尖燃烧殆尽,旭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半月板损伤。”
西谷干净利落的回答。
对排球运动员来说,算是毫无新意的,模板一样的伤病。
又沉默了一会,西谷掐灭手里的烟头。“我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点询问的意味看着东峰。
“啊,我也……啊!”突然被烫了一下,旭连忙甩了甩手。毫无防备的被烫当然有些痛,他扭曲着脸,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在那一瞬间,他几乎看见西谷要笑起来。
可是并没有,笑意像六月的雪一般迅速的融化在自由人的唇边,西谷揉了揉右膝,果断的走回了店里。
他穿着大红色的连帽衫和深蓝的牛仔裤,从背后看起来,仿佛依旧是青涩的少年。关节似乎还是有些隐痛,于是走路的时候便稍微有一点不能使力的倾斜着。
旭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样的西谷那样的背影。
他其实并不太想问伤病的事。
这并不是这些年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东峰旭的心头萦绕不息的问题。
他低下头,用手背压住眼睛,忍住了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你还好吗,你快乐吗。你有实现你的梦想吗,觉得幸福吗?
打着最喜欢的排球,实现最崇高的梦想,拥抱最珍贵的恋人,组成最和美的家庭,每一天每一天,被阳光笼罩,每一天每一天,光明正大的做最幸福的人。
有吗,西谷,有吗。
12.
“旭前辈,我喜欢你。”
少年郑重其事的说。
或许是积累了太多的勇气才能吐出这样的言辞,他紧张得浑身僵硬,看上去就有些凶巴巴的笨拙。
“你喜欢我吗。”
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般,捏着拳头,西谷夕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他是如此有勇气的人,明朗而放肆,少年般灼热。
遗忘了一切社交的礼仪,他目光炯炯,直率得仿佛天下再无可怕之物。
如何不去喜欢这样的人。
他们曾经一起练习过无数次,像锋利的剑与坚固的盾。曾经毫无前后辈之分的嬉笑,那时他如斯矮小,提着双手就可以拎起来般小巧。一起输过赢过,哭泣过也笑过。他时不时老气横秋的说教他,而他哽着脖子学着坚强。一个是撕裂对手防线的王牌,一个是守护着乌野的神明,一个挺直腰杆说些闪闪发光的傻话,一个驼着背微笑着侧耳倾听。
他注视着他,如此虔诚,仿佛世界上再无可看之物,仿佛身处无人之境,专注而放肆。
旭听见自己说话,毫无滞涩,仿佛一直准备好了说这样的台词。
“我也喜欢你。”
他说,他伸出手来,抓住少年颤抖的手掌。
西谷笑得如此绚烂,像夏日的第一抹光。
13.
东峰旭从梦里惊醒。他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并不曾那样牵过他的手。他也并不曾那样朝他笑过。
黎明的微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呆坐出神,直到客厅里传来母亲拖鞋的声响,而窗外的街逐渐传来细碎的人声。
梦境退去之后,他被独自一人留在这熙熙攘攘的人世间。
14.
“西谷君,我想你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样惹人误会的话,以后还是对着可爱的女孩子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