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城

[创造营2019][之焉]你相信月亮上会有兔子吗 1

*随便搞搞，和演员们无关

*2：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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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光从老头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恰巧遇见焉嘉在大厅里和徐家的女儿聊天。他扶着擦得锃亮的大理石栏驻足向下望：焉嘉今天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掐出一段好腰好腿，裹在羊毛料子里。

这视线可能太炙热，焉嘉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侧过头向着夏光笑。起了范儿的时候焉嘉从来就是另一个人，站着就不正经，看人也不正经，脑袋先斜着摆，眼珠子才再跟着睐过来，嘴角架起一点笑嵌在娇嫩脸颊上，多了太殷勤，少了就寡淡。这么不正经他每一句话还又正经得很，和徐小姐这样的淑女说起话来端正斯文，英语讲得也好。这年头哪里都崇洋媚外，留过洋都不能行，非要讲得一口流利英语才富贵。

这样一个漂亮宝贝，撩得天真无邪，美得金尊玉贵。老头教他把这当武器，说比枪好使，名利场的谈判桌上多少男男女女着了他的道，咽气前连一根头发也摸不到。

夏光看到他这副鬼样子牙根就痒，恨不得抓过来狠狠咬上几口。他与焉嘉同一个孤儿院出身，一个碗里抢过食，一起挨过大孩子的拳头，颇能看破焉嘉这装模作样的锦绣皮相。焉嘉这小畜生小时候大眼碌碌长得比小姑娘还漂亮，又乖又甜，一声哥哥叫得夏光骨头都酥半边。他从小就是个颜控看见美人就挪不动道，暗地里关照了几次：夏光在孤儿院里是个刺头，明面上对焉嘉太好焉嘉也要跟着挨揍。

谁知道没几年小兔子转眼长成个身高腿长的小少爷，个头比夏光还高点。还是漂亮，眉眼低垂的时候一圈浅棕色的睫毛颤巍巍压下来能把人心都遮住，仿佛全世界铺天盖地就一个他谁也入不了眼。光漂亮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几年老头手下几百号人里他逐渐冒了尖，双手插袋谁也不爱走路都带着风，许多场面已经压了夏光一头。

他成了一颗蹊跷的薄荷糖：又甜又凉，甜在别人那儿，凉全凉在夏之光的喉咙眼。

这点破事还轮不到让夏光烦心，烦就烦在以前他对着大眼儿童友爱之心感天动地绝无半点非分之心，现在看着小畜生那副六亲不认风生水起的讨厌模样，春梦都做了好几回。这窝边草看得见吃不着，夏光直来直往，对着焉嘉却偏偏近乡情怯，两个人之间无话可说，一来二去，终究是都不肯再低头。

焉嘉既然看回来，夏光自然不再看他，否则显得很稀罕看，岂不丢了脸面。迈开腿走下楼梯他不请自来，朝焉嘉和徐小姐之间一杵，无人介绍先伸出手。他今天也收拾得很气派，起范儿也不独姓焉的会，金丝眼镜衣冠禽兽，捏着徐小姐的柔荑的时间超过社交界限，在她开声抗议前先撒手。

“夏之光。”

他什么德行焉嘉也清楚，脸上纹丝不动，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他没心情陪夏光唱戏，要问的东西已经问完，他伸出手扶了一下夏光胳膊。

“徐小姐，感谢令尊。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夏先生，现在H市不安宁，我有要事脱不开身，拜托了他专程来送你。”

他金蝉脱壳不说还顺坡下驴把牛皮糖黏在夏光身上，想想就舒心，走的时候脚步都松快。正对着徐小姐的时候还是一本正经，转过身已经笑开了花，走的时候忍不住拿胳膊撞了撞夏光肩膀。他们俩不合也不是一两天，老头都出来敲打过，看到这一撞门口的印度警卫都警醒，见夏光伸手拦住焉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夏光掏出枪就要杀人。

“钥匙呢。”夏光说。

焉嘉抿嘴。

“开我的啊。”他不大乐意，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大串放在夏之光手里，车钥匙上丁零当啷挂了不少闪闪发光的饰品。

“夏之光。”他说。

“知道了，车可以丢挂件不能丢。”夏光说，他掏出块手绢把钥匙擦了擦，擦完还把手绢塞进焉嘉的西装口袋里。

“我不要了，送你。”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移向焉嘉的手，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夜幕低垂，轿车从清水湾的一处车库里缓缓开出，司机会开着它在轩尼诗道上兜兜圈子，然后在车主一处隐秘温柔乡的楼下停到大半夜。而此时此刻车主本人刚从的士上下来。雨夜的工业区鬼影幢幢，他心里发毛，使劲按工业大厦那黑乎乎的货梯按钮。

数字跳到11，夏光走出电梯，熟练的在一块和其他一百块白砖一样平凡无奇的白色瓷砖上按了按拇指。神秘之门轰然打开，周南在他巨大的老爷凳上转了个圈，对着夏光做了个射击的手势。

“Welcome to The Wonderful Wizard of Oz”

他大吼大叫。

夏光瞅着周南眼皮直跳，解下湿漉漉的围巾扔在地上。他头发散下来的时候会显得比较年轻，现在神色轻松，更有了点少年模样。

“能说人话吗别说鸟语。”他吐槽。

焉嘉在旁边大笑，他穿着粉色卫衣和牛仔裤，一头柔顺短发，和白天判若两人，像个普通学生。

“你迟到了之光。”

他一手捏着游戏机手柄，一手开始掏口袋，他终于成功从紧身牛仔裤的口袋里抠出一片皱巴巴的布块，捏成一团就朝夏之光扔。轻飘飘的玩意哪里能扔得远，没离开他的手多远就掉在地上。

“还你的破手绢。”他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