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城

[创造营2019][之焉]你相信月亮上有兔子吗 2

*西皮好冷我好寂寞，叹息。求评论求交流哄哄本爱的战士吧！

*和演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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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有消息递给我说你有一批新货。"

夏光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他在这里总是很放松，横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谁讲的，老头的人。"焉嘉问。老头盯得紧，他们的秘密会议好久没有开，大家也并不是真的大费周章只为约着一起打游戏。

"你查到最后肯定只能查到南南头上。"

"哦。"焉嘉思考了会："他干嘛，我怎么会动震南。"

"就是看你们不动吧。"夏光耸耸肩，看周南与焉嘉交换眼神。

这个松散的秘密基地成立于四年前，开始只有他们哥仨，后来又多了个张七。老头在一群孩子中选了他们三个做义子，第一晚的贺宴之后给了他们一人一把枪一笔钱，让他们去杀他的三个敌人，他们统统完成了任务，摇身一变成了老头的亲信。老头把他们三个叫到一起吃饭，和蔼又慈祥。他夸奖夏光手脚干净，觥筹交错之际夏光却注视含笑不语的焉嘉：你也杀人了吗。他隐约产生些毫无逻辑的惆怅，当晚却第一次做了关于焉嘉的梦。

那个梦非常古怪又清晰，让人喘不过气，夏光第一次杀人之后一直睡不好，半睡半醒之间回到孤儿院。什么都很脏，什么都是灰的，他肚子特别饿，手里捧着个滑稽的破瓷碗。焉嘉坐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注视他。他也破旧肮脏，但就是不一样，焉嘉就算灰蒙蒙的也像个孤零零的月亮，让人想给他一巴掌把他打下来。他真的一巴掌打过去，这个梦就碎了，梦碎了之后他又坐在桌子旁，焉嘉隔着雪白桌布，镶金的碗碟和烛台坐在他对面。夏光茫然，这还是梦吗。他看向焉嘉身侧，发现自己认识坐在焉嘉隔壁的人：来自S市的一位大少爷，作为某个伟大家族初出茅庐的唯一的继承人到H市闯荡。老头的“朋友”想一举双雕，通过碾碎这位独子来彻底击垮他逐渐年迈的父母以及他们的竞争者。他是焉嘉获派的投名状，年轻，明快，眉眼间总有坚毅神色，笑起来却还像个天真的孩子：他正在对焉嘉这样笑，侧过头和焉嘉咬耳朵。

夏光看得头皮发麻，那些阻碍他一览无遗的桌椅烛台突然消失。无知无觉的猎物亲吻焉嘉耳垂上的小痣，像所有被引诱的生物一样，移动嘴唇去追逐焉嘉的脖子上的两颗痣(它们像吸血鬼的吻痕），留下黏腻湿润的痕迹。他同时把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扯出来，手像笨拙的游鱼。笑容在焉嘉脸上渐渐消散，他微微张开嘴，索吻一般，他无时无刻看上去都像在索吻。他在追逐者越来越赤裸的爱抚里侧过头看向夏光。夏光被这样的目光盯得浑身僵硬，他在恐惧里勃/起：噩梦要来了。

人类见过兔子吗？不是普通的兔子，是月亮上的兔子。雪白，柔软，可爱，毛绒绒肉嘟嘟，皮毛下仿佛可以看见粉色血管，无法与人类沟通的美丽兔子。月亮真的好远，没有人见过。

“你是这样杀人的吗？”他靠近。漂亮少爷血淋淋的倒下，夏光把他的尸体挪开，阖上瞪大的漂亮眼睛。他跪在焉嘉敞开的双腿间，把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向上凝视。

“这是你希望的，之光。”梦里的焉嘉回答：“你真的好脏。”

“我是个有洁癖的人。”夏光说：“对自己肯定没洁癖，对别人有。”

他伸手把他扯下来，吻他，咬他，让仿佛老是合不上的嘴唇真的合不上，这还不够，他捏住焉嘉的脖颈，一边热吻一边合拢双手，感受薄薄一层皮肉下跳动的血流。他感到饥饿，刻骨的饿，仿佛躯壳都空洞，想杀了这只兔子，想吃掉这只兔子，想做最下/流的事。

夏光前所未有，一觉睡到下午，老头新派给他的宾妹以为他死了，怯生生地拍他的脸。他反手抓住这双手，她年轻，不美，但他早就观察过，她也长了个又肉又翘的好屁股。

“我迟早得饿死。”事毕他漫不经心地想，拆开床头今天传进来的一封信。

四年前最早的聚会是周南提议的，他本来就是主意最大的那一个，夏光觉得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地位飞升之后夏光的待遇水涨船高，和旧日伙伴倒比以前疏远了。这人世间从来不患寡而患不均。周南的邀约夏光开始的时候犹豫了许久，周南约他斗地主，思考了一晚上这到底是什么黑话：谁他妈神神秘秘传一张纸条来就是为了斗地主，这个行当每天走出家门都算在玩命。

第一个约会地点是在九龙一个麻将馆里，老头那时候也只是个需要撑排场的土老大，他们这些小走狗闲得没事当然也没什么奢华席面。夏光戴着口罩墨镜穿过缭绕的烟雾和麻将碰撞的声浪，推开门看见周南焉嘉脑袋凑在一起盯着手机看，见夏光进来，两个人松散地跟夏光说hi。夏光瞟了眼手机屏幕，看了满眼的抽象画和鸟语：他和这两位的喜好格格不入。

那天他们玩了几个小时的斗地主和其他幼稚游戏，叫了炸鸡外卖。老头待他们如亲生，但老头不傻，他们也不。老头想要三只可以狗咬狗的畜生，但这大千世界，也不是人人都能随随便便不当人。

"你吞了吧。"焉嘉说。

"这么大方？"夏光惊讶。

"搞的时候别杀我的人。"焉嘉只顾说自己的话，他露出一点焦虑神色，抓了抓乱蓬蓬的短发。

“不杀人不像话。”夏光说。老头又不傻，做戏骗不了他，他们之间恶斗从来都是真的。

焉嘉沉默。夏光有肥肉可吞，也不好规劝他，正欣赏焉嘉为难神色。焉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夏之光你知道吗，你以前连秋天的蝉都舍不得踩死。”

夏光一愣。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咋的。”他眯起眼睛。

“你这个人确实就是这样的。”焉嘉平静的说。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向周南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那就这样吧，具体情况之后发你，走之前他对夏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