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女老阿姨|偶尔写写|没什么说的
@花眼迷离 生日快乐,我的叶乐战友,伙伴,一起下副本的好姐妹www
这周病了没啥精力抓虫,回头会抓一遍,先实现本周更新的誓言……
19.
“星,它这里有颗星。”
叶修脸色一变,微微皱起眉头。两个人拼命逃了很远,拐了个大弯,拉开了一段距离,刚刚以为可以歇一口气,只听一声怒吼,怪兽又已经追了过来。
“这是狗鼻子吗?”张佳乐也焦虑起来。他们的目标要赶到核,并不希望和这些妖兽纠缠。如今伤在身体右侧,只要歇下来用咒生治疗便并无大碍,可如今他疼得几乎站都要站不住,这怪兽却还打不过也甩不脱,实在是进退两难。
叶修摇摇头:“不是,只要在有碎片的范围,它估计都能找到我们。这玩意……”
张佳乐打断他:“别上课,说结果。”
“先跑,跑出去。”叶修推了他一把:“朝水里走。”
水。
鲲背上从来不缺少各种形态的液体,有时候是带着薄冰的海水,有时候是散发着腐臭的血水,而这些水分蒸腾化为带着鱼腥味的雨,积累成潭,就成了还算令人愉快的淡水湖。
两个人跳进水里的时候漂浮的星屑连成一道闪着光的银河,而随着这些尘埃的远去,那只恐怖的兽也最终失去了他们的行迹。他们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陆地上歇息。
“交代吧。”张佳乐哼哼唧唧地睡在叶修大腿上。他刚用咒生治疗了伤口,念了一大串复杂艰涩的咒文,精神和肉体都很萎靡。他前几日口干舌燥嘴角上长了好几个大包,如今就着便利也给自己疗了一把,如今一张脸干干净净,少了很多落魄。
“瞎浪费,黄少天看到了打死你。”叶修瞥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
鲲猎人抗冷耐热,能不吃不喝,一举一动几乎都是靠着咒生之力支撑。平时储存在身体里的咒生只是做应急之用,加快自愈需要巨大的能量,但只要有时间,用完的咒力也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恢复。然而鲲猎人自身并不能产生咒生,他们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次治疗所消耗的,都是喻文州天人的福祉。福祉尽散,则天人五衰。
“啧啧啧,他是个痴情的。”张佳乐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那你呢。”
“你是个不要脸的。”
“听不懂人话啊张佳乐。”
张佳乐龇了龇牙。
“我教你吧,”叶修低下头看着他,“如果我是你,我就回,听得懂人话,听不懂你说话。知道不,下次有人说你你就这样回,别老不要脸来不要脸去的,词汇匮乏得简直令人发指,说出去别人都还以为我教出来的人就这破层次,丢我的人。”
“呸,除了你还有谁说我。”他狐疑地看了叶修一眼:“还教我,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找乐爷啥事?”
“我要摘那颗星。”叶修说。
“好。”张佳乐说:“我给你摘。”
像是山歌和长诗里的句子,像每一个故事里任性的女子向情人索要高天之上的星辰,她恃宠而骄他满口许诺,明明是这样荒唐滑稽的台词,但是他说要,然后他说好。
他说去就去,一咕噜爬起来就把猎寻抓在手上。弩手要做的准备很多,他熟练的在箭袋里撸了一把,把各种箭矢排成自己熟悉的顺序,心里再掂量掂量数量,一甩手背在背上。
“快走啊,怎么坐着不动,懒不死你。”他瞪了一眼叶修。
“你不问为什么啊?来来来拉一把……”坐在地上的人伸出手。
“问什么问,懒得听。”
“你真不问?”
“不问啊……”
叶修沉默了。他像有些失望,又像有点欣慰,因为他确实有秘密,而且愿意以它来交换一场赌上性命的冒险,可张佳乐并不需要他的秘密。
“行,”他站起来,“时间也不多,去试一试吧。”
他们又回到了星星坠落的地方。回去的路选的很慎重,因为每一颗碎屑都会向星髓传递它们所感知到的讯息。这些东西张佳乐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世界有龙,有天人,有荒,有咒生,但从来没有近在咫尺的星。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叶修会懂得这么多。
他张口想问,却没来得及,因为在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地震般晃动,张佳乐赶紧朝旁边一跳,翻手掏出猎寻,一回头连瞄都不瞄,刷刷刷就是三箭。箭头轰的一声炸开来,一时间烟雾弥漫,他脚下不停,和叶修向着不同的方向窜了出去。
“追谁?”他听见叶修喊了一声,两个人隔着不远,像纸扇的两根扇骨一般散开了去。
“追你吧,你欠……哎哟!”张佳乐就地一滚,一团烈火擦着他的背舔了过去。他抬起猎寻一箭射在远处的石壁上,手里抓着箭上绳索一带,又窜出去一大段距离。
“这是冲我来了啊。”他烦恼。
“没办法了,那你引。”叶修随即退了开去,绕到星兽背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这只野兽个头并不巨大,但格外敏捷,迅如闪电,于是前面张佳乐连滚带爬逃得格外狼狈,比较起来,就显得叶修格外悠闲。一悠闲,就有了时间,看四路,观八方,半龙剑客黄少天最擅长找人破绽,遇强则强的关键,也就在于这永远沉得住气的本事。
叶修现在在等,他知道张佳乐等不起。张佳乐也知道叶修在等,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本事,让叶修可以再等久一点。
可已经等不了了,最好的时机和最坏的时机,往往只在瞬息之间。他们绕来绕去又到了这块落星之地的边缘,这已经是两个人思来想去想出来的最后的办法,张佳乐扭身闪进岩壁的缝隙之中,而星兽也一头扎了进去。
这缝隙是条死路,又深又长,外宽内窄,岩石被星火烧得滚烫,触之恨不得连骨骼都能融化。他之前一路只是狂奔,此时却突然回头扔出一把铁钩,钩子上挂着又粗又长的链条,绕颈三圈,套住了星兽脖颈。而这狭长缝隙之外叶修却并没有跟进去,长枪点地,他向上一跃攀住岩壁,快速的向这块巨石的顶端爬去。
那厢张佳乐已经被逼到了通道尽头,前面已无处可逃,后面已经被星兽塞住了去路,他已经来不及看叶修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扬起手捏住滚烫的锁链,使出咒生之力凝在右臂,拼了命的把开始向后退缩的星兽向前一拉。
这一拉,星兽就彻底被卡在了这缝隙之中进退不得,可这一拉,它离张佳乐也就是近在咫尺。它两只前爪已经搭在了张佳乐的肩膀上,血腥味激发起兽性,它张开血盆大口,火星凝聚——
一根战矛从天而降,穿过上颚,舌头,穿过薄弱的下颚骨。它就这样被迫闭了嘴,剧痛之下刚想挣扎,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摘走了它额头上的星。然后叶修拔起武器,明明动作轻巧,却一枪刺穿了星兽最坚硬的头颅。
时间仿佛凝固,一时间只听见血水流淌的滴答声。过了好一会张佳乐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他整个人都被埋在浓重的阴影里,看着一丝光线从高高的一线天之上射下来,投在叶修的脸上。
“苦活都是我,耍帅就是你,我怎么就倒了八辈子血霉认识你,别人之前老笑我时运背我还不信,你要是刚才跳下来慢了一……”他大声表达不满,却被叶修的动作打断了。
叶修挑开那两只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爪子,他跳进阴影里,一把抱住了他。
那动作有点粗鲁,勒住他的伤处,叶修粗糙的皮甲蹭在烧伤的皮肤上,更是带起火辣辣地疼痛。这也并不是一个游刃有余的拥抱,两个人的身高差不多,要这样抱,张佳乐得轻微踮着脚。可他立刻知趣的闭了嘴,而片刻之后,叶修的手臂便放松下来。
“这可不能怨我,是你活该。”叶修说,还是很寻常的语气,让人想赏他几个拳头。他的手依旧稳而有力,抱着人的时候让人安心,仿佛刚才双手发颤的是另外一个陌生的路人。
“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他吻了吻张佳乐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