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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女老阿姨|偶尔写写|没什么说的

[全职高手][双花]花事12-13

12. 

 

张佳乐到了义斩俱乐部的门口,才开始觉得怕。

从见到孙哲平该说什么话思考到回去怎么跟韩文清交代,张佳乐顿时觉得膝盖一软,思来想去觉得只有自绝于人民才是唯一的出路。

 

而关于怎么当面和孙哲平说五年来的第一句,张佳乐思考了很多个版本。

 

若无其事型。

“hi老孙,怎么这么巧啊我只是路过!”

 

撕心裂肺型。

“老孙你这个不讲良心的东西!你这个王八蛋负心汉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胡说八道型。

“呵呵老孙,我不小心迷路到B市来了,你知道霸图俱乐部怎么走吗。”

 

拿错剧本型。

“孙哲平!为什么你是孙哲平!”

 

虽然因为心太干净而从来在战术素养上有所欠缺,但张佳乐还是本能的判断出,以上四个选项,似乎都不太对劲。

 

于是张佳乐在义斩的门口愁得抓耳挠腮满地乱转,而义斩保安看他的眼神,已经从守序善良升级到了混乱邪恶。

而就在张佳乐已经开始在内心高歌男人缩吧缩吧缩吧不是罪,准备直接滚回机场买张回程机票回去抱着韩队的大腿大唱征服求饶狗命的时候,他发现义斩门口,孙哲平穿着件破羊毛衫披着义斩队服,以一身“出门去买烟”的姿态,和门口的保安老孟一起,用看傻逼的表情看着他。

 

张佳乐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韩文清是谁啊我不认识。

 

而那个瞬间,张佳乐觉得,自己是真的可以回去了。

孙哲平现在挺好,够了。

 

他们五年没有见,而这五年里,发生了许许多多,许许多多的事。

他想一件,一件的告诉孙哲平。

 

而同样,张佳乐知道这五年,孙哲平身边也一定发生了许许多多,许许多多自己一无所知的事。

对于这些事,张佳乐想一件,一件,问个清楚明白。

 

他想老孙那么好胜那么喜欢荣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伤心不难过,脾气又臭又硬,都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人能让他好好说。他想问孙哲平孙哲平你这五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开心过,为什么都不联系我。不开心的时候,有没有想想张佳乐,想张佳乐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开心一点。

我还是没拿到冠军你知道吗老孙,你可千万千万,不要为我难过。

 

想到这里,张佳乐又心疼了起来。

他没见孙哲平五年,就活活心疼了五年。

 

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五年实在是太久了。

如果只是一年半载,还可以哈哈一笑打趣过去,说些百花的新鲜事,说些错过的日常。如果两三年不见,还可以用一阵暴捶开场,聊聊各自的发展,说几句嘲讽的闲话。

 

可五年实在是太久了。

共同熟悉的往事早已灰飞烟灭,人生的轨迹早已在分道扬镳的路上走了太远。他们早已不是当年可以搂在一起嬉笑也不会被人侧目的年纪,也不再是肆无忌惮挤在一起什么都能说的那种关系,充其量只是旧朋友,说多了逾越,说少了生疏,说不定关系还不如楼冠宁。

 

再说有些事情是不必说的,有些事,张佳乐懂,孙哲平也懂。

还有一些事是说不清楚的,这样的事,张佳乐一个人懂就可以了。

 

现在都好,都活着,都还打着荣耀,也见着了。

够了。

 

于是最后,张佳乐不知道怎么说出嘴的,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楼冠宁对你好吗。”他问。

似乎察觉到这话说的哪里不对,于是又补了一句。

“老孙,你够钱花吗。”

 

孙哲平脸上的惊讶迅速的转换成了惊恐。

“乐乐。”他搓了搓手指间那根并不存在的香烟。

“你是来借钱的吗??”

他开始掏兜。

“老韩那儿对你不好??”

掏了半天,掏出五块钱。

“吃的饱吗?这五块先拿着我回头再给你取。”

 

张佳乐顿时觉得这话没法说了。

怎么他妈都五年过去了,孙哲平还是那么傻逼?

 

孙哲平也是这么想的。

我的妈,都五年了,张佳乐还是那么傻逼。

 

13. 

 

于是最后孙哲平也没多说什么,决定跟张佳乐先去找点饭吃。

因为兜里只有五块钱,所以得回宿舍拿点,然后再换件像样点的衣服。

B市的3月还是春寒料峭,孙哲平就叫张佳乐别在外面傻等,平白无故的惹得老孟紧张了一下午,如果不是义斩成绩不好,妥妥的被鉴定成来报复社会的脑残粉。”

 

“人模狗样还戴个墨镜。”孙哲平批评道。

“人模狗样出门买烟才带5块。”张佳乐反击。

然后孙哲平就教育他,以楼老板的霸气财力,出门必须横着走,别说买三五,买中华都是可以赊账的。

张佳乐使劲表示蔑视藐视以及鄙视,顺带告诉孙哲平不要太嚣张自己现在阔得堪比老韩每周一三五吃大鲍鱼二四六吃大海虾周日吃累了没事烧毛爷爷玩。

 

义斩众先是被穿过自家俱乐部的张佳乐大神唬了个寒毛倒竖,紧接着又被两位大神嘴炮的低级程度雷了个万箭穿心。

 

“哎哟哟哟出息了那么阔,那请不起,就请得起吃面。”

孙哲平都被气乐了,推开宿舍门,招招手叫张佳乐进来。

张佳乐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朝孙哲平床上一坐。

“吃面就吃面,就知道吃面,吃不死……”

张佳乐说不下去了。

 

孙哲平的宿舍和以前一模一样。

条件当然是好了很多,五年前的百花的条件是拍马也比不上义斩这种簇新簇新的暴发户。

 

可因为孙哲平的臭德行没怎么变,所以这脏袜子脏衣服奔放活泼的节奏,和房间里挥之不去的烟味的浓度,跟五年前两个人一起混日子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哽着喉咙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孙哲平就眼看着张佳乐在那把说了一半的话给忘了,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发起呆来。

他刚刚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张佳乐就又变得不怎么像那个他熟悉的张佳乐了。

 

其实孙哲平早就料到了。

 

扛起一支队伍很重,四次亚军很重,万年老二的帽子很重。

求而不得的重量,孙哲平比谁都还清楚。

 

张佳乐就这么走过来了,中间跌了个狗吃屎,没人想过他还能回来。

孙哲平又怎么能以为,张佳乐还是当年那个赖在他摩托车后座上睡得口水横飞的小青年呢。

 

他怎么能。

 

其实孙哲平当年走的时候,是没想着再联络张佳乐了。

他注定成就不了繁花血景的传说,赶紧把位置让出来,让张佳乐好走自己的路。

这样的话听上去有些残忍,可这世界上多的是残忍的道理,孙哲平打不了了,张佳乐就得自己缓过这口气,自己决定怎么走下去。

如果孙哲平还在他眼前晃,张佳乐就永远挪不动窝。

再说,孙哲平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的前途要盘算。

 

孙哲平从来不觉得自己错了。

只是看着现在的张佳乐,他偶尔会想这到底值不值得。

 

他在心里冲自己摇了摇头,觉得解决问题的重要条件之一,是得先吃饱。于是他唰的站起来,把义斩的队服扔在一旁,换上一件厚实点的大衣。

 

“酒店订了吗。”

“没。”

“行李呢?”

“没带。”

“吃大户来了啊。”

“可不,管不管饱啊。”

“管管管,算是被你赖上了。”孙哲平笑了。他翻了翻衣柜,从里面翻出一条旧的围巾。

 

“我得替韩队好好照顾你啊,否则老韩那脸,谁他妈也吃不消。”

这话一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点心酸起来。于是孙哲平把围巾绕在还在魂不守舍状态的张佳乐的脖子上,打了一个死结。

“……老孙,我已经给老林发短信了,我要是死了,凶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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