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城

碎片N

“喂，喂喂……”

黄少天从梦中惊醒，看到一个老熟人俯下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黄少天看着他，他也看着黄少天，黄少天吸了吸嘴角的口水，尾巴啪啪的在地板上甩了两下，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又把头扎进了羊皮纸和布片堆成的山峰里。

“我的妈做噩梦了。”

他再一次惊醒，被一盆凉水泼得眼冒金星缓不过神来，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黏糊糊的活物滑腻腻的在自己脸上啪啪的跳来跳去。隔着贴脸的湿刘海望向眼前人，更是觉得如梦似幻，分不清东西。

“你你你……”黄少天卡壳了。

叶修把掉在地上噼啪作响的红色小鱼从地上捏起来。“别你啦。”，他说：“我也是没办法，谁叫你屋子里唯一的水就是这缸鱼，这也怨不得我，反正应该也还干净……”

他好像没有离开过一样，也许是聪明人装糊涂，说一些不相干的废话。

“到底怎么回事？”

黄少天沉默了好半天，好容易缓过来了，便不吃他这一套声东击西，抹了把脸，只是追问。

这世界恐怕没有平白的奇迹，也不是老天爷慈悲，将这害人的妖物收了去。只不过未知的因果，听起来都像神迹。

叶修也并不着急，他吃了一顿美餐，又补了一场好眠，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好好给黄少天说故事。其实背后的因由他也只是知道个囫囵，于是经历过的事情说起来越发没有半分像真实。好歹黄少天记得叶修这个人虽然狡猾却并不说假话，才勉强相信这并不是天方夜谭。

天分三界，世间万象，犹如一颗水晶碎了一地，虽然同质同源，却各有各的缘法。

这太深奥了，黄少天连连摇头。

我也是听那边人说的，叶修说。他撩起袖子，触目惊心全是伤疤，仿佛被人捆在火上烧过一般。

此世为鲲，彼世为鹏，莫名其妙间大鱼化作一只火鸟，差点把叶修烧成一块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