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城
腐女老阿姨|偶尔写写|没什么说的
[叶乐]龙和龙的永远
这个系列的最后一个故事。剩下如果还有什么塞不进去的小梗，可能就不另外成篇了，塞在无料里当花絮吧。
我的手速像柴总！嗷！
1.
“张佳乐你喜欢哥喜欢惨了吧？”
“闭嘴！”张佳乐用伞柄敲龙的额头。
“嗷呜呜哇唔啦啦咕？”
“闭嘴！”张佳乐敲得手都麻了。
“我靠，这你都听得懂？”
2.
龙和人类，能不能永远在一起？
3.
世界第二的赏金猎人，虽然听上去有点可怜，但实际上也很赚钱。张佳乐要价不低，却依旧很多人争着雇佣，因为只要请动了世界第二的赏金猎人，就会搭送一个世界第一的赏金猎人！
天下哪有这样划算的买卖！人们议论纷纷，就好比你买了一颗甜美多汁毛绒绒的大蜜桃，还搭送一个让人欲罢不能又爱又恨的水果之王。
张佳乐对这个比喻，有点赞同，但又激烈反对。
4.
叶修在工作的时候不会变成龙。因为张佳乐说，这是干这一行的规矩。
“你变成龙那还玩个屁。”他认真的说。
张佳乐一直是个很认真的人，认真的玩，认真的想当世界第一的猎人。
“好好好。”
世界第一的猎人揉了揉世界第二的猎人的手。
5.
叶修后来不收费了。
因为东方大陆开始用花花绿绿的纸票，不再用金灿灿白花花的金和银。
时代变了，可龙没有变。
龙一直都只喜欢金灿灿的东西。
6.
张佳乐不在乎。
他攒了很多很多的钱，建了一座他想象中的“城堡”。
“怎么样？”他洋洋得意的问叶修。“看上去好吃吗？我不太懂你们龙对食物的品味……”
“要吃了才知道啊。”叶修笑眯眯的脱裤子。
7.
张佳乐的城堡吃起来像“塔”。东方的匠人们不太懂城堡，却可以建出非常非常漂亮的塔。它静静的矗立在波光粼粼的水边，阳光照耀它精巧的塔檐和转角，琉璃瓦比宝石还美丽。
叶修嗷呜一口，只吃掉了半个。
“啊？你不吃了啊！浪费！”
“减肥！”叶修咬着张佳乐的领子朝上一扔。张佳乐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轻巧的落在他的头顶上。
“拉倒吧你！”他大笑起来。
8.
如果吃得太饱，又不知道要睡多少年。
9.
他们在那座有塔的小城定居了下来。小城里有温柔缠绵的柳树和天青色的砖墙。张佳乐在买来的小院子里种满了花，每到花开的时候，窸窸窣窣，叶修就觉得自己的背上痒。
“你现在背上又没有花。”张佳乐说。“靠你不要就这样撩起衣服抓讲不讲素质……”
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张佳乐给叶修抓痒。
他没有留指甲，软软的手指尖刮过叶修的背，和背上浅淡的疤痕。
“指甲剪了？”
“嗯。”
“是该剪，你昨晚挠的我好疼。”
“……”
10.
叶修看上去仿佛永远都不会老。他告诉张佳乐，只要龙对这个世间还抱有兴趣，龙便永生不灭。
11.
有一天街口的老婆婆来敲小院的门，叶修打着哈欠去开，两只脚穿着不一样的鞋。
老婆婆告诉叶修张佳乐在街口的小摊上吃桂花米酒和油炸鬼，而今天老板拿错了陈年的老醪糟，张佳乐连喝三大碗，醉得满脸通红，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叶修乐坏了，张佳乐这回丢大脸了！
他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跑到街口去，在街坊们怜惜的目光中把张佳乐背了回来。而那时候正好是金桂飘香的季节，他走在青石板路上，一人一龙，都被金灿灿的桂花落了一头一脸。
张佳乐一路都没醒，口水哗啦啦流在叶修的肩膀上。
12.
张佳乐看上去也仿佛永远都不会老。可叶修知道他会，他会一天一天的慢下去，再也打不出漫天金光闪闪的花雨。
可叶修觉得自己不在乎。
时代会变，原来龙也会变。
他亲了亲他熟睡的侧脸。
13.
张佳乐突然要出一趟远门。虽然他似乎不是很乐意，但叶修自然还是跟着他一起上路。他要去的地方叫做京，是这块大陆的中心，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最诡异的地方。那里有会唱歌的花，会飞翔的老虎，有最不像人的人，也有最不像妖的妖怪。
叶修说，现在还有了最强的龙，和天下第二的猎人。
张佳乐简直要被气死了。
京的小巷子里有一间小小的药庐叫中草堂，虽然是药庐，虽然挂着牌子专治疑难杂症，可这里住的并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医者，而是东方大陆上最知名的法师。
法师的名字叫杰西卡王，是个土生土长的东方人。
14.
“你明明是东方人，为什么叫杰西卡？”
“……”
“诶，你的眼睛为什么不对称！？”
“……”
“张佳乐你到底有没有正事！”叶修要被烦死了。
15.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把人变成龙的方法？
16.
大法师杰西卡长得和这个奇妙又诡异的京很相称。他明明是个很正经，很严肃的人，却有一双大小不一的黑色眼睛。
“你想变成龙？”他问张佳乐。
“对。”张佳乐点点头。他回答的干脆利落，好像回答的问题是“今天早上吃早饭了没有”。
叶修吓了一大跳，但他稳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
内敛的龙，内敛的龙。
17.
人能变成龙，听起来像天外奇谈里的故事。人变成龙的方法，听上去也像那故事里的一部分。
这个伟大的法术需要一颗龙的眼泪，一罐龙的血，三颗流星，一捧最高雪山的山尖尖上最纯净的雪水和一株沙漠最深处火焰般鲜红的血荆棘。
然后那个人要喝下这一剂灵药，飞上遥不可及的九天，他的肉身会在炎阳中融化，如果他没有死，灵药的力量会赐予他龙的血脉。
这样的事，对人来说太难了。
18.
他们重新走了多年以前走过的路。拜访了依旧待字闺中的东方龙小姐，爬上最高的雪山，深入最广阔的沙原。张佳乐把流星装在罐子里，他走路的时候，流星就在罐子里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
“其实无论是人还是龙，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他满不在乎的对叶修说。
叶修眨了眨眼睛。
张佳乐是一个比谁都固执的人，他做他所要做的事，也不怕付出任何代价。
叶修在心里轻轻地叹息。
“无论你要做世界第一的猎人还是世界第一的龙，要做的事情确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轰隆隆的笑起来。
19.
那个时候他们一起飞过泛着鱼肚白的天际，太阳才刚刚升起，天边还挂着月娘惨淡的容颜。张佳乐把自己紧紧的绑在叶修的脑袋上，他想，传说里龙划过天际变成霓虹，不知道地上的人现在仰望天空，自己和叶修又会变成什么样的风景。
不过他看了看叶修黑色的鳞片和称不上修长的身段，一边咕咕直笑，一边放弃了任何浪漫的想象。
20.
奔日。
阳光像利剑，刺在身上钻心般的疼。
他低下头，摸了摸他的龙那滚烫的鳞片。
“疼吗？”他问。
“说什么呢，这点小热哥才不怕。”
张佳乐大笑起来，他的额头抵住龙的额头，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叶修，叶修。”他轻轻地说。“如果不成的话，你得知道……”
21.
龙的永远，人的永远，是不一样的永远，可永远就是永远。
22.
人们抬起头，看见金色的虹。
23.
叶修从九天坠落下来。
他受了很重很重的烫伤，用了很多很多的时间才能痊愈。他逃进雪山下雪水凝结成的镜湖里，滚烫的龙带起蒸腾的水汽，山脚下下了整整一年的大雨。
他在冰冷的池水里睡了很久，然后他睁开眼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啃他的爪子。
他想笑，却呛了一口水，咳了好久才能张口说话。
“妈呀，张佳乐，你长得像一条黄鳝！”
24.
“靠靠靠叶修你长得像癞蛤蟆！！！”
25.
他们回到了那座小城。张佳乐暂时还没有裸奔的勇气，只好沮丧的泡在冰冷的湖水里，看着湖边那被叶修啃掉了一半的他的城堡。
“你可以试一试城堡的味道。”叶修说。
“我凭什么要吃你吃剩的！”张佳乐很生气。
他还没有长的足够大，从身量上来说还只是一只幼龙，拼命的咬了一大口，也只咬下来一块金灿灿的琉璃瓦屋顶。
“是酥糖味的！”他瞪大眼睛。
对龙来说，分享食物是最亲密的事。
叶修拱了拱他，张佳乐看了他一眼，金灿灿的尾巴搭在叶修的尾巴上。
26.
曾经开满花的小院子里又开满了花。邻居们都很高兴，终于又有人收拾这个荒废了好几十年的老房子。他们拆掉破败的旧屋，盖起了崭新的小楼，隔壁屋的老伯总觉得他们看上去有些眼熟，怎么看，都有几分神似这个院子当年的老主人。
“这就是缘分啊。”拿着花剪的年轻人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仿佛有了一双漂亮的，金色的眼睛。
“张佳乐！”有人扬着嗓门喊他。
“来了来了来了姓叶的！”他客气的笑了笑，转身跑进屋里去了。
27.
真的可以。
